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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潘丈眉二章 其二 清 · 姚燮
五言律诗 押齐韵 出处:复庄诗问卷十六
岳辅东屏岱,天根上宿氐。
经厨颃叔重,诗帜夺昌黎。
气括无旁溢,阶崇阻寸跻。
昙摩森大律,愿拜乞金鎞。
挽陈韬庵年丈 其二 清末至民国 · 陈曾寿
五言律诗 押支韵
朝露伤元祐,残阳感义熙。
白头天所相,晚节世犹持。
玄素回天愿,端明大雅诗。
丹书陈在几,望吕一凄其。
汶上公署 明 · 王讴
五言律诗 押遇韵
百岁为浮名,一身恒旅寓。
鸦归野树昏,角散城云暮。
残壁窜秋蛩,空阶滴夜雨。
愁心似茧丝,短发变玄素。
龟洋灵感禅院东塔和尚碑 晚唐 · 黄滔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二十六
三教之垂万古也。咸以师弟子授。独释氏之师弟子。削姓以名。别为父子之流叶。东塔和尚叶真身大师。其道偕极。不可思议。以父子言。克尽弓裘之善。和尚法号志忠。俗姓陈。世居仙游。祖讳璠。父讳筇继。以好尚山水。崇佛友僧。生和尚。自于乳抱。鼻逆膻辛。九岁诣真身大师为童子。一见之。两如宿契。年十五落发。初大师之卜龟洋也。云木之深。藤萝如织。狼虎有穴。樵采无径。俄值六眸之巨龟。足蹑四龟。俯仰其首。如作礼者三。逡巡而失。遂驻锡卓庵。名其地曰龟洋焉。龟洋之泊也。盂不及村。畬不及菑。山产菜号苦盖。以之充卯而斋。惟大师与和尚。俱岁移月更。名驰迹漏。檀信寻而施。渔猎投而事。时谓之二菩萨僧。其他或来人之稍乖严洁。则立有蛇虎惊吼之怪。及武宗皇帝乙丑之否。弃之而绦帽潜匿。大师允檀信之迎。隐于数家。和尚栖于岩穴之内。不离兹山。相伍者麋鹿。驯伏者虎狼。既而靡耕菑。杜施丐。还取苦莽之卯。至今兹院之逢歉岁。一邱之风不泯。宣宗皇帝复寺之始。议者以灵岩之奇胜。非我菩萨僧不可以宏就。由是都人环乞大师以居。故和尚独荐龟洋之址焉。松堂揭而觉路喧天。金磬敲而道花满地。诚以上升道士不受箓。成佛沙弥不具戒。和尚且不之然。旋将西游。受具足戒于襄州龙兴寺。大中十二年东还。由庐陵与草庵和尚值。草庵曰。来自何山。曰六眸山。曰六通乎。曰慧非重瞳。和尚盖行高而言寡。是日对答如流。既及本山。人地愈盛。院落则不营而峻。供舍则不化而来。咸通三年。灵岩力圆乃迎大师返于兹。八年。大师坐亡。法身不坏。南北归敬。阗然无时。和尚以之烦。十三年。遂南五步里之山。得峰之秀。室而禅焉。即今南畬也。广明元年。弟子智朗惠朗元鉴藏辉景闲宏干鸿超。悉以植性祇园。分光慧炬。以谓我大师承法马祖。亲得心印。则和尚焉。今以宿晓而晦。辞烦即静。不可使六眸灵感之地。留形示灭之异。叶其叶而不之大乎。于是迓乞归于院。将以宏张法轮。式救迷津。其如感通虽然。现没有数。中和二年(是时公尚未登甲科)龙集壬寅三月十日示灭。寿年六十有六。僧夏二十有五。后二旬之一日。建窣堵波于东冈焉。呜呼。和尚之道。不粒而午。不宇而禅。与虎狼杂居。所谓菩萨僧信矣。其三月之朔。语其众曰。至道之有显晦。师弟之不欲双立。昔大师之去也。留形为之显。今吾之行矣。速藏为之晦。故将仪貌若生而盖棺。晦朔不逾而启土。从付嘱也。其上足景闲宏干。以凡纪道名。须资词笔。恳赍行实。扣愚求文。滔早访莲扃。今悲松塔。敢辞抽思。用刻贞铭。为之铭曰。
六眸献山。二叶开莲。号及菩萨。正真自然。云林匿迹。狼虎参禅。仙花扑地。智月悬天。示灭之灭。显晦岐焉。布金左冈。建塔开阡。实归上界。岂曰下泉。松风柏雨。空悲岁年。
题画赠王仲和 元末明初 · 倪瓒
五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五十二 閒适类
曾住南湖宅,于今已十年。
丛筠还自翳,乔木故依然。
雨杂鸣渠溜,云连煮朮烟。
何时重相过,烂醉得佳眠。
注:南湖陆玄素高士幽居,今王君仲和居之。水木清华,户庭幽邃。余尝寓其家四年,翛然忘世虑也。仲和以此帧索画竹石,画已并诗其上,以写惓惓之怀。玄素,仲和外舅也,故尤感余故人之思。乙巳初月十七日。
奖谕狱空诏 南宋 · 宋度宗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九、《咸淳临安志》卷四一
我国家以忠厚立国,汪汪乎丕天之大律,列圣继厥理罔不敬,于庶狱庶谨。永惟京师四方之本,浩穰于三辅尤为剧,民轻犯法,狴户滋丰。于是开封尹有以圄告空者,常制诏宠褒之,以风厉天下,然而不屡见也。朕承先帝休德,不忘元元,乃者元日,深诏执事,唯恐有冤失职者。卿以经术自辅其政,能沃其所滞,是能应于钦敬之意。去年奏上系无留文矣,今又复然。章闻于听,朕甚嘉之!卿自尹正神皋,居多善状,如代输民租,修复酒政,壹是廉之推也。夫吏廉则法平,政所蓄也,使郡邑之间皆如辇毂,吾民其庶几乎。
王梁山画像赞 南宋 · 释居简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九
从事毛锥,壮夫不为。
置书学剑,弓号马嘶。
不斩楼兰,夫何自欺。
堂堂梁山,襟利带夔。
帝轸遐方,详延瑰琦。
良马素丝,组以五之。
维贤作牧,任以抚绥。
抚绥伊何,恩斯勤斯。
岂惟怀恩,亦复畏威。
庶靖氛埃,以偃鼓鼙。
昔人可师,感夜半鸡。
哂乃阿瞒,横槊赋诗。
按:《北涧集》卷六。
重和二年二月月令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二四
重和二年二月朔,皇帝御明堂青阳,以是月天运政治布告于天下曰:仲春之月,朔日丁丑,斗建卯,日在壁,昏井中,晓箕中。辛巳,春分,得是月之中气,律中夹钟,乙鸟至。丙戌,雷乃发声。辛卯,始电。丙申,清明,斗建辰,日在奎,昏柳中,晓斗中,得三月之节,律中姑洗,桐始华。辛丑,田鼠化为鴽。丙午,虹始见。盛德在木,其性暄,其德敷和,其化生荣,其政舒启,其令风。人气为肝,宜顺养生之道,逆之则夏为寒变,奉长者少。是月也,风木之位,客气阳明居之,凡四日,如孟春之月。春分日,水下六十二刻六分,酉中之北,交二之气。客气太阳寒水,下临少阴大火之位,上应辰星、荧惑。考其气所至,当寒不去,华雪水冰,肃气施化,当霜降,名□上焦。寒雨数至,阳复化,民病热于中。然按少阴君火,接行天令,则寒从温生,为先温后寒,为寒雨间热。其运少宫,土气不令,王水乘之,风令乃行。然其神三风,与司天君棋,同入震宫。当春分正王,君棋务德,大风数举,而不伤湿令。木火备化,土气适平,水不冰,草木荣美,民病寒热。凡味,火位之主,其写以甘,其补以咸;太阳之客,以苦补之,以咸写之,以苦坚之,以辛润之。乐之声,夹钟为宫,仲吕为商,林钟为角,无射为徵,黄钟为羽;清明之后,姑洗为宫,蕤宾为商,夷则为角,应钟为徵,大吕为羽,调宜尚宫,以致其平。是月也,朔告于庙,以上丁释奠于先圣,命诸生作乐;上戊释奠于武成王,亦如之。祭社稷,配以勾龙后稷。春分,朝日于东郊,献羔,享司寒,以冰荐寝庙;祀育鼎,祀高禖,以弓矢弓韣奉胙酒入于宫中。乃择元辰,祀九宫贵神,祀五龙,祀马祖。命宗正奉常遣官荐献陵寝,按视禁地,遣祠祝祀古帝王暨功臣。寒食停决重囚,前五日趣断狱讼。真元节,禁屠宰,有罪毋决三日。清明,赐近臣新火。命学校,其三舍士与选者来上州,申于所隶。发常平金谷以振农乏,农事既举,毋受田讼,具未决报所属,其被旨者以闻。给内外官暨吏卒春服,趣军装之具,自京陕而西者,豫闻于度支。是月也,禁野烧田,毋捕鸟兽,颁时药,救民疾。朝廷封桩季帐上之都省,禁旅缺额请给帐上之密院,宣借卒代更名数上之兵部,县列户口增减之实于州。造保伍新籍,常平官总之。宽暴粮期日,场务岁课之耗,以时行罚。始与壮城卒役都部送之所隶,以大寒留行者,至是乃遣。役兵归冬裘于官,巡河吏行堤毋敢懈。塘堤应缮修,若岁料始充役,覆较军器功程,补植河塘榆柳,皆以是月毕。诸路输条枚藁秸备河,毋敢不集。是月也,凡部使者,课绩互上于省曹,监司考守令治状,省曹校监司功过;场务应立新额,若季视塘堤完固,咸以其实闻于上。行秋令,则大水,寒气总至;行冬令,则阳气不胜,麦乃不熟;行夏令,则大旱,煖气早来,虫螟为害。于戏!阳中于春,平秩东作,告尔多方,克勤乃事(《宋大诏令集》卷一二八。)。
所:原无,据前后篇文例补。
乞差拨兵将前去广东招捕曹成奏状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今月二十五日,准枢密院五月二日劄子节文:「广西路经略使司申:『节次据统制官杨友等申,探报曹成贼马约十万馀众,起离道州,攻破贺州,逼近昭州界分。本司除见整龊人马,极力捍禦。况曹成数众,贼马啸聚日久,势力凶盛,本路人马素来单弱,委实不敌,难以支梧。已累申牒宣抚使李某、广东路安抚使岳飞去外,伏望朝廷体念二广生灵之众,速赐指挥,催督诸头项人马兼程前来,与本路兵将并力会合,早获扑灭,免致贼徒残破广南州县。除已具奏闻外,候指挥』。小贴子称:『照会曹成作过累年,既就招安,旋复变辞者,前后凡七八次。昨自攸县驱掳帅臣向子諲,占据道州,挟使移文,称奉帅司指挥,移军就粮;及自牒广东州郡饰说移军因依,诈出文榜焚戢侵陵。其实搜源剔薮,无有遗类。备录召赴行在诏书,申三路宣抚吴观文,而修立寨栅,浚治壕堑,为迁延之计。今贺州稍有常平米斛,贼既得食,姑且偷生。既变之后,或传又有奏陈,必肆诡说。万一朝廷爱惜生灵,许以自新,非有重兵弹压驱逐,必亦未肯解散。伏望特降指挥,催督诸处大兵速至会合,若果就招安,即令解甲,分散党类,不然则痛行掩杀,期于净尽,庶几凶徒知有畏惮』。勘会已累降指挥,令岳飞统率诸头项人马前去广南,并力追袭,其合用钱粮委逐路漕臣多方那融应副。闰四月二十四日,又奉圣旨,令宣抚司勘量贼势,如岳飞孤军难以破贼,即疾速分拨人马前去策应,务要剿除净尽,保全二广。仍劄与李某,疾速由广东前去,保护本路,及令宣抚司期约广西许中起发本路军兵及洞丁等,并力会合掩杀去讫。今劄送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观文,依已降指挥疾速由广东前去保护本路,仍具已起发去处、日时申枢密院」。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准尚书省劄子,勘会已降指挥,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副孟庾、韩世忠统率大军,自温州起发,迤逦入江西,由洪、袁州前去湖南,措置盗贼。今来新除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见在福州,前去之任,其经由路分,理合照应。四月七日,三省同奉圣旨,令李某将带任仕安军马疾速起发,依已降指挥,相度由汀、道州,就令抚定广东经过州县,前去之任。臣窃详是时曹成占据湖南道州,未曾侵犯广东界分,朝廷之意,止是欲臣与孟庾取道相避,事体不至相妨。近来累承枢密院劄子,备奉圣旨,以曹成贼马侵犯二广,攻破贺州,逼近封、连等州,令臣疾速前去广东保护本路。是今日发遣臣取道广东之意,与近降指挥全然不同,所将带军马亦须量度事势,添差应副。窃缘曹成贼马据湖南、二广,诸处申报皆称有十万馀人,朝廷近降指挥,亦言能战之兵约及三万人。以三万必死之寇,而使臣以元降指挥将带任仕安下千馀人兵往遏其锋,保护广南两路,事岂能济?除已具奏依朝廷降到许依吕颐浩昨任江东安抚大使画一踏逐兵二万人,旋行踏逐辛企宗、阎皋、朱师闵、郝晸、李山等军马约八九千人,至今未奉回降指挥,不见得朝廷差拨应副数目。窃虑别有拘碍占留,不足元踏逐之数。今来广东事势危急,臣被奉圣旨指挥前去,难以等待别行踏逐。欲乞朝廷勘会应副不足之数,速降指挥,就江西安抚大使下逐急摘那数头项得力兵马,凑足元数,听臣总领,前去广东措置曹成使唤,免致往回待报,坐失机会。其上件辛企宗、阎皋等军马,已系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抽摘分拨前去,如已蒙朝廷差拨应副,亦乞明降指挥,依旧尽数拨还,庶几不误指准。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小贴子〕契勘辛企宗下军马类皆精锐,但企宗怯懦,不能驾御用之。士卒以抑而不用之故,多怀怨愤。如蒙朝廷拨付臣使唤,即乞别择近上统制官将领。伏望圣察。
洪州云盖山龙寿院光化大师宝录碑铭 五代吴 · 欧阳熙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六十九
大师俗姓刘氏。法讳怀溢。本无诸倚郭闽县人也。即巨唐相国彭城刘公瞻之次子也。童年慕道。不习儒宗。时龆龀之岁。厥父携同诣京师。固辞弗往。渐登九岁。俄自发心。弃捐俗务。投立磨山普资院杜禅师门下。求为弟子。愿侍巾瓶。禅师立性孤僻。抱直严难。未许升堂。不容入室。且坚苦节。每励劳形。涉历年华。经逾炎冷。身齐槁木。心类寒灰。一自入山。久淹出谷。十年精□午夜志疲。师长念及功勤。知为志器。于年十九。方为落发披□结束法衣。遣求和合。恭承严旨。高别林泉。星夜登途。望风取路。遥山独步。峻岭孤征。时往日来。俄之中岳会善寺琉璃坛。欣逢法侣。敕启霜坛。大扇律风。高悬戒月。夙缘谐偶。曩善冥符。不上牛车。便探衣宝。并三衣而为一衲。弃五事而整一盂。松下冢间。行头陁行。虽行是行。参问匪忘。遍历遐方。访寻知识。无道场不逢古德。有请皆遇宗师。其奈不凑元机。情源拥塞。如渠聚土。状当衢。须议芟薙。终期决抉。而乃直抛衡岳。专簉灌溪。函杖而誓扣元关。抠衣而立融阶雪。澧源和尚一观奇特。许厕门墙。久而弥芳。渐升堂室。况乎居犹学地。道未博通。仍于异时。侍立左右。和尚演于法颂云。五蕴山中古佛堂。毗卢昼夜放圆光。大师才聆妙说。顿入清凉。悟即刹那。迷流沙劫。一言契合。万虑情亡。豁若云开。皎同月朗。既除疑滞。不慕游方。遰袭传灯。嗣何宗祢。即曹溪六祖付法让大师。让大师授马祖。马祖传百丈。百丈分黄檗。黄檗之林际。得林际密旨者。惟灌溪焉。入灌溪室。续焰挑灯者谁。即云盖大师矣。大师然以元天月白。觉海波清。真灯未烛于祖堂。雷振停开于蛰户。维广明初之上都。值黄戎犯阙。僖宗皇帝驾幸三峰。暂避狂徒。敕选十员禅律经论诗赋文章大德。驾前供奉。和尚禅宗一位也。敕赐福田禅师。止三峰。再赐大自在禅师。尔后狼烟息爇。草孽停争。时属太平。寰宇宁静。光宅四海。庆洽万邦。特轸睿毫。更于岁号。为光化元年。实谓山呼海蹈。舜日尧云。百辟称庆于龙廷。三宝承欢于帝泽。悉衔雨露。亟被沾濡。和尚特光化大师。仍颁命服。禅袍改为椹色。简诰迥锡皇恩。旋闻海晏河清。远播民舒物泰。銮驾将回于万乘。宝位却复于九重。帝绩丕昌。龟图鳌负。皇帝升于大内。庆叶千灵。金鸡才树于琅玕。瑞渥旁流于遐迩。遂抽御椠。挥当玉扆之前。茂发金言。缀向霜笺之上。遂改光化为天复元年。当年秋上表。乞养疾以归南。别天颜而出北。既遥凤阙。坚驻龙沙山二年。时有唐镇南军节度使中书令南平王钟公。作镇乘时。虚襟扣寂。位崇列土。心仰元门。一礼慈悲。三申延请。洪钟预扣。难藏众耳之音。幽谷传声。已播多人之口。和尚弗能违命。遂许宣扬。志出池隍。深奇水石。府主钟公捐清俸鬻白源立山云□为称伐材搆院。奏额龙寿。彰名既毕。庄严遂陈。延请开堂演法。垂手度人。蚁聚禅徒。蜂来道侣。于兹三十馀载。问法千数万人。于吴大和六年甲午岁杪夏十一日。示疾松堂。迨于中秋二十八日夜子时。归真丈室。俗龄八十八。僧腊六十七。当年冬十月二十□日。移龛瘗乎真塔。去院法堂东北隅二十步之外。初终覼𧢃。罄树丰碑。事集一时。弥流永古。上足小师充院主道归典座小师道环维那僧绍微直岁小师道聪堂中上座僧照照徒众僧师荡等。并禅河舟楫。奈菀芝兰。咸伫分灯。续开筹室。虑以先师岁华迢远。莫纪芳猷。故镂贞珉。命为斯记。熙儒宗后派。学苑微材。恨罔侍于指南。嗟未亲于丈室。恭承来命。合掌虔诚。顶想慈悲。敢为铭曰。
开士垂仪。觉皇真子。洞究元微。达乎志理。不受毫。宁容彼此。法嗣灌溪。灯分林际。水上呈靴。长安骏骥。拽杖京师。皈崇明帝。师号紫衣。僖宗恩赐。处世界兮。如把虚空。若莲华兮。真不著水。故演慈悲。强云出世。南平钟公。虔迎驻止。偫生缘尽。化终已矣。出没难拘。浮沉自在。月隐元天。龙潜觉海。师示来兮。混四生中。师归去兮。超三界外。劳生恋兮。谩自悲伤。若蝉蜕兮。有何惜爱。
恭加上寿成惠慈皇太后尊号曰寿成惠圣慈祐太皇太后诏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九七、《宋会要辑稿》礼五○之一四(第二册第一五三九页)
朕钦承圣绪,获奉重闱。诵万有千岁寿母之诗,仰孙谋之诒燕;稽五三六经载籍之谊,镂宝牒以垂鸿。轶邃古之弥文,赫丕天之大律。嗣涓谷旦,前诏多方。寿成惠慈太皇太后衍庆曾沙,怡神少广。万国咸蒙于子惠,圣以何加;三朝寅仰于母慈,祐于我后。逢尧、舜、禹之内䄠,鬯姜、任、姒之徽音。天地有美而不言,讵可一词而尽;甲子既周而复始,有开七帙之祥。顾眇躬夙荷于深恩,极天下莫伸于美报。若稽邦宪,宜衍号荣。诏掌故以陈仪,辑颂台而订议。陋汉家长信之故事,蔑睹于徽称;陶庆元初载之隆名,愈腾于茂实。恪伸丹恳,恭禀俞音。洋洋乎帝者之上仪,亶增光于祖烈;欣欣然百姓有喜色,谅参穆于舆情。以迎滋至之休,以笃无疆之祐。咨尔众庶,体予爱钦。寿成惠慈太皇太后宜恭上尊号曰寿成惠圣慈祐太皇太后,其令有司详具仪注,朕当亲率群臣诣寿慈宫奉上册宝。
普照千僧海会堂记 宋末元初 · 牟巘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三三、《陵阳先生集》卷一○
三代盛时,礼乐制度、学校伦教,修设明备,外物莫干其藩,厥后寖衰以微。东汉明帝时,竺法兰摩腾首负《四十二章经》至白马寺,符丈六金身之梦,上所崇信,趋者澜倒,诸人先生徒持空言以抗,曾莫之止,日蔓月滋。唐会昌五年以前,不啻二十七万馀僧,宋天禧以后,不啻三十九万,何其盛也!一盛一衰,相与消长,势使之然。昔伊川程子尝游觉海惠林精舍,见众衲方食,忽叹曰:「三代威仪,尽在是矣」。彼其拜则膜拜,衣则条衣,非可比而同之三代,程子之言顾若是,何欤?礼失必求之野,或者观其会而得其意欤?方其于于而来,脱斐屦而升,临席而坐,不语而食,蔬食菜羹,必祭如,必斋如,雍容可观,古意犹有存焉者,故程子有慨于衷,不觉喟然而叹欤?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其目繁多,要不必尽同,亦取其意之存乎古者而已。它可类推,特未知佛氏所谓三千威仪、八百细行,同乎否乎。维松江普照寺有千僧堂,自唐乾元。宋淳祐丙戌,由回禄之厄,无复旧观。崇教六师祖祥之所建、潼川北涧之所建者,又悉为瓦砾之场。至元丙子,万户沙侯来镇是邑,与慧悟兴教大师某相为倡率,首创钟楼、库堂、西庑,而千僧堂未遑暇也。又四年己卯,里人赵架阁施所居堂为之。因陋就简,意未称,临化之际,专以此事属其后人。于是徒弟通辨大师,其铢积寸累,且募檀施。大德癸卯,于旧址重建其堂,完明周密,风日不到,设坐备物,使僧众得以如法而住,翻诵经帙,下自己功夫。出则听说法,申祝赞,功德无量。因来求文以记。逆施之人,当去未去,视彼临化洒脱明了、一办大事者为何如?且强立文字,以传久远,海会之丛林有具眼者,不得献笑乎?重说偈言曰:
盛哉海会,千僧之堂。是为普照,选佛之场。其有禅客,白丹霞说。若去选官,不如选佛。霞问选佛,当在何所?选佛之堂,江西马祖。万中选千,千中选百。于百之中,又选其一。愈选愈少,其义伊何?人以为少,我犹曰多。有知此堂,愿发所造。窗几静深,床坐完好。夏有疏簟,冬有重席。摄衣而起,振履而出。千僧齐唱,一口百声。千口万声,清彻朗朗。有大导师,默然晏坐。忽狮子吼,唤醒悯惰。闻者震越,得大警悟。须臾之顷,万善咸具。凡诸佛子,皆得度已。稽首首照,朝夕弹指。
皇后不合祭南郊议 唐 · 褚无量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九十四
夫郊祀者。帝王之盛事。国家之大礼。行其礼者。不可以臆断。不可以情求。皆上顺天心。下符人事。钦若稽古。率由旧章。然后可以交神明。可以膺福祐。然礼文虽众。莫如周礼。周礼者。周公致太平之书。先圣极由衷之典。法天地而行教化。辨方位而叙人伦。其义可以幽赞神明。其文可以经纬邦国。备物致用。其可忽乎。至如冬至圜丘。祭中最大。皇后内主。礼位甚尊。若合郊天助祭。则当具著礼典。今遍检周官。无此仪制。盖由祭天南郊。不以地配。惟将始祖为主。不以祖妣配天。故惟皇帝亲行其礼。皇后不合预也。谨案大宗伯职云。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注云。王有故。代行其祭事。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若皇后合助祭。承此下文。则当云若不祭祀。则摄而荐豆笾。今于文上更起凡。则是别生馀事。夫事与上异。则别起凡。凡者。生上起下之名。不专系于本职。周礼一部之内。此例极多。备在文中。不可具录。又皇后助祭。亲荐豆笾而不彻。案九嫔职云。凡祭祀。赞后荐彻豆笾。注云。后进之而不彻。则知中彻者。为宗伯生文。若宗伯摄祭。则宗伯亲彻。不别使人。又案外宗掌宗庙之祀。王后不与。则赞宗伯。此之一文。与上相證。何以明之。案外宗惟掌宗庙祭祀。不掌郊天。足明此文是宗庙祭也。又案王后行事。总在内宰职中。检其职文。惟曰大祭祀后裸献则赞。瑶爵亦如之。郑注云。谓祭宗庙也。注所以知者。以文云祼献。祭天无祼。所以得知。又祭天之器。则用陶匏。亦无瑶爵。注以此得知是宗庙也。又内司服掌王后六服。无祭天之服。而巾车职掌王后之五辂。亦无后祭天之辂。祭天七献。无后亚献。以此诸文参之。故知后不合助祭天也。惟汉书郊祀志则有天地合祭皇后预享之事。此则西汉末代。强臣擅朝。悖乱彝伦。黩神谄祭。不经之典。事涉诬神。故易传曰。诬神者殃及三代。泰誓曰。正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丕天之大律。斯史策之良诫。岂可不知。今南郊礼仪。事不稽古。忝守经术。不敢默然。请旁询硕儒。俯摭旧典。采曲台之故事。行圜丘之正仪。使圣朝叶昭旷之涂。天下知文物之盛。岂不幸甚。谨议。
寄山中友人 明 · 皇甫涍
出处:皇甫少玄集卷十八
遗世世有经,济物物有宜。
玄轨不存我,龙变安可期。
矫分赴渊流,削迹性所违。
曰予暗师训,微尚在岩栖。
适来谬观国,时义遘升阶。
文采岂独异,玄素中自暌。
抚情轸昔痛,离慜申今悲。
渊鱼骇云奏,山猿骤文衣。
负心愧初服,省已恧良知。
溯舟鸿河域,流想苍岑扉。
虽抱逝矣感,犹冀来者追。
榛涂疚东失,榆景眷西思。
幽山桂未歇,霞月馀素晖。
慕类心悠悠,伤归叹栖栖。
谅笃终始义,庶鉴明达怀。
论国是疏(宝庆二年正月十五日) 南宋 · 幸元龙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三一、《松垣文集》卷一
宝庆二年正月十五日,朝奉郎、郢州通判臣幸元龙薰沐冒死百拜,献书于皇帝陛下。臣惟图治者尚远猷,猷之不远,而可以言治者未也。思患者贵豫防,防之不豫,而可以免患者未也。所谓远猷防患者,要在清边境、修内政而已矣。国家南渡以来,权奸继踵,蛊祸媒灾,边土日蹙,国如累卵,可得言治乎?可谓无患乎?陛下御极初,侧身修行,励精图治,至于筹边一款,尤鳃鳃然弗寘。顷又下诏求直言,甚盛念也,臣辄敢开喙一鸣。臣闻宣和、靖康间,城门闭,言路开,城门开,言路闭,虽有嘉谟良策,无所用之。此当时忠臣义士所为扼腕太息者也。今陛下下诏求直言,臣愿陛下无踵前辙,臣得终日正言而无罪,可乎?臣惟今日之事,有深可恨者,有深可忧者,有深可惜者,有深可畏者。陛下能思而图之,反而行之,庶几治可行而患可消矣。何谓深可恨?金虏猾夏,毒流四海,蔑我立王,涂我元元。青城之惨,天下所稀闻,古今所未有。凡有血气者,即无论贤愚,靡不仰天椎心而泣血者也,况为国家之主,宁无复仇之志乎?粤惟高庙震怒,锐意北征,时则谗臣中制而和议遂成,矫诏班师而忠臣不保。逮夫孝宗,亦励厥志,而张、韩、刘、岳既已无存,当时之将又无足以胜大任者,故虽体正敌国,易表称侄,而中原遂尔绝无望,言之可为于邑也。历光宗、宁宗二帝,俛首敌人,郁不得伸。韩侂胄假公济私,忿焉一逞,而边境益骚,迄无成功。说者往往以生事起衅为奸臣罪,臣窃谓侂胄罪或可诛,而开边一事,实未可过责,抑亦有足嘉者;特以恢复非其本心,任将又非其人,卒以取败为可憾耳。幸今天道好还,虏势寖微。日者我军尝败之于大散关,败之枣阳,败之大安军,而蒙古单于又方炽盛,连岁侵金,金人东西弗支,此正上天亡金之日也,皇宋报复之时也。诚于此时选将练兵,扫境大举,若景德澶渊之役,而绝其和约,则虏可成擒,百年来沉没中原,复入版图,未可量也。中原既复,则又当益修内政,文事武备,靡不具举,以防异日之患,使彼请和则为汉文帝,犯境则为唐太宗。审如是,则伐金之举,不惟快昔日之憾,而幅𢄙既长,虽有敌国外患,不足置齿牙矣。倘或逡巡不进,失今不图,臣窃料金虏不数年间必为鞑靼所灭。金虏既灭,鞑靼势复昌炽,中原一带尽为虏境,而我方退处一隅。及是时而后图之,则虽百万进讨,臣恐胜负难必矣,岂不晚哉!语曰「天与不取,反受其殃」,此之谓也。此其深可恨者一也。何谓深可忧?中原沦陷,悠悠百年,先民遗老,凋亡殆尽,蚩蚩之氓,薰染腥膻,深入肌骨,但知有夷狄,不复知有华夏。臣尝分教随州,当虏骑侵疆,降民暂假州学寄住者如织。臣尝微服以察其语言,下交以探其心志。凡来归之民,皆迫于虏政之苛酷,衣粮无从办,勉强归顺,以茍延岁月,指望朝廷即与恢复,冀得还乡,守其土田而已。朝廷既不能慰其归附之心,而处之不得其所,又不能给其家,多有望北而思乡土、因时而怀觖望者。诛之则不可胜诛,不则未免华夷有杂处之患。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使近畿甸而不严为之防,必至于作乱而后已。今此徒充卫近君,往往藏奸细而难别,怀酖毒而莫测,万一有警,乌知其不卖城放火哉?此其深可忧者一也。何谓深可惜?今日国家之忧,莫切于边陲之地而混处归顺。臣去秋有诗与制使陈赅曰:「长淮尾大应难掉,全蜀支伤未易经。欲合山河大世界,须凭湖汉小朝廷。一人知虑怕居井,四海才能宜在庭。清荡南阳卷梁汴,齐秦拱手拜威灵」。又与制参刘之杰诗云:「元幕留朝望,边头局未终。只须驾降卒,自可殄残戎。增减非元气,赢输总巂功。豢养徒坐食,深恐饱飏空」。二诗之意切矣。今纵不能大举进讨,莫若用夷狄以毙夷狄,则中国略无所费,略无所损,而虏人可以坐制其殄亡。其策安出?臣十年居湖广边头,计之熟矣。尝会襄阳、枣阳、随州三郡归顺人,约有二万,每一郡择三千三百人为一队,一郡各十队,择一精黠者统之,每十队得中国一能将者统之。各郡先择一二队厚犒之,使入虏境攻掠,得子女玉帛,尽与之。每三日发一队,各寻便道以进,三郡一日之中共发三队。彼聚我归,彼去我入,虏必大困,罢惫奔走,而不能当矣。我胜则军势大震,中原有破竹之势,继之以大军,则中原不足复,虏酋不足擒矣。不胜,则虏杀一归正人,而归正人未必不杀虏一二人。九千归正人岂束手死也?亦必杀虏数万人而后死也。假使归正人皆毙于虏,合之元气初未尝动也;况不死则生,未必尽毙于虏也。万一吾之九千人不必死而生,连捷胜虏,则中国便可得志。是所谓「增减非元气」,而「赢输总巂功」也。臣有上策可以外灭残虏,而今莫之行,深可惜者此也。何谓深可畏?枣阳一城,去虏境方十有三里,水路不通,运粮运料皆自郢中山路。间关险阻,荆郢郡之民转运憧憧,岁无宁月。农时而田野不得遂耕种之业,时节而骨肉不得遂杯酒之欢,陪费不资,生产荡尽,愁恨叹息之声布满四野,所不忍闻。富者已变而为穷民,贫者已逋而为游手。更一二年间,不与改弦易辙,别为区处,使之稍豸,必致盗贼蜂起,啸聚山谷,梗塞道路,则枣阳虽有城而无粮可守,国家虽有粮而无民可运,孤城岂不危哉!臣比献两策于制使陈赅,欲以每岁四月朔以后,九月朔以前,令枣阳之战马就粮于郢州,则一年可以省郢州运料民力之半。就枣阳新店、青潭置转搬仓,使郢民卸料于此地,去枣阳止九十里,而地皆坦夷。每岁四月朔以前,九月朔以后,枣阳时拨马军,不妨演战打点。就青潭、新店携料入城,一可以体陶侃运甓之意,二可以因演战致守成之利,三可以省郢州一年民力三之一。制使谓臣此策甚切时务,大可以宽民力;而枣阳人怀燕安之酖,不知高庙西陲施行自有典故,不顾里尽则毛无所恃,阻遏不行。夫养兵守边,全藉民力,民力既竭,而不肖之心生;不肖之心一生,或致啸聚山谷,控扼道路,则外未宁而内已忧,兵谁与养?城谁与守?此其深可畏者一也。深可恨者固噬脐矣,所幸者虏势日削,民心日离,尚可为也。深可忧者固薰心矣,所幸者此徒日夜思奋,以图旧业,尚可用也。深可惜者固拊膺矣,所幸规画未泄,用之必效,尚可行也。深可畏者固剥肤矣,所幸纲常犹存,不省之心忍不敢发,尚可茍安也。臣愿陛下宽其所可畏,以固国之本;行其所可惜,以张国之威;销其所可忧,以除国之患;追其所可恨,以复国之强。夫四者,天下之大务也,当时之急务也。臣连四任居边,筹之甚熟,眼空四海,未有豪杰之才可以任此责,必得其人而后可也。观唐自大中以来,天下豪杰之士总流于马祖之教,空响和之,以金玉于山林之间,致使唐之天下更无一人可任。今日佛中无人,儒中无人,豪杰之士必有所寓。高宗必得傅岩之胥靡,然后可以中兴;文王必得渭滨之钓叟,然后可以成周;狄仁杰必得荆州之长史,然后可以取日虞渊,洸光咸池。夫人主不能独任其智,必合天下以成其智,而后用之。强明自任者,德宗之所以取败也;刚明果断,排群议而任裴度者,宪宗之所以中兴也。陛下求贤之诏已下,愿得天下之真贤,虚心而听用之。使如岘山之羊祜,以图回北方,清荡南阳,席捲大梁,则三齐胆破,而长淮无尾大之虑矣;三秦唇亡,而全蜀无支伤之忧矣;夷狄可以制挺而挞,中国可以高枕而卧矣。臣平日所怀者在经济天下,在匡扶社稷,姑陈其四事如此。陛下倘不以小臣之言不足采而信用之,则治不难图,患不难消,中兴可日月计矣。臣虽枕流漱石,隐于岩穴,与鸥鹭猿鹤伍,亦沾被太平之福也。
大唐开元十三年陇右监牧颂德碑 唐 · 张说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二十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周礼。校人掌王马之政。天子十二闲。马六种。闲为一厩。马二百一十六。应乾之策也。六厩成校。五良一驽。是之谓小备。校有左右。闲成十二。合月之道也。驽马三良马之数。凡三千四百五十六。是之谓大备。秦并一海内。六万骑之国马尽归之帝家。则周制陋矣。汉孝武当文景俭约之积。雄卫霍张皇之势。勒兵塞上。厩马有四十万匹。及东汉魏晋。国马陵夷。不可复逮武帝时矣。后魏以胡马入洛。蹴蹋千里。军阵之容虽壮。和銮之仪亦阙。大唐接周隋乱离之后。承天下征战之弊。鸠括残烬。仅得牝牡三千。从赤岸泽徙之陇右。始命太仆张万岁葺其政焉。而奕代载德。纂修其绪。肇自贞观。成于麟德四十年閒。马至七十万六千匹。置八使以董之。设四十八监以掌之。跨陇西金城平凉天水四郡之地。幅员千里。犹为隘狭。更析八监。布于河曲丰旷之野。乃能容之。于斯之时。天下以一缣易一马。秦汉之盛。未始闻也。张氏中废。马官乱职。或夷狄外攻。或师圉内寇。垂拱之后。二十馀年。潜耗大半。所存盖寡。开元神武皇帝登大宝。受灵符。水瑞感而河龙出。星精应而天驷下。二年春。帝乃心腑善畜之将。卜福祐宜生之长。俾领内外闲厩使焉。即开府霍国公其人也。公名毛仲。姓王氏。开元佐命之元勋。东国亡王之后裔。四伯辅禹。与治水之谟。四七兴汉。在经星之列。清明虚受。察含冰鉴。筹谋先觉。虑出蓍龟。竭无私之忠。而善归天造。输不懈之力。而元同日用。故得腾跃风云。攀附日月。策功第一。承恩莫二。庭罗魏绛之钟鼓。第赏堂邑之山林。文马蕃锡于晋侯。御衣亟分于韩信。庶姜如玉。则降荣彤管。众子垂髫。则抱拜朱茀。圣人之见也。必犹尔为之四顾而满志。圣人之不见也。乃恤然若无与乐其天下。仲尼所谓是必才全而德不形者也。夫其处身。则立无跂。正也。视无还。端也。听无耸。诚也。言无远。慎也。国有忧。未尝不戚。国有庆。未尝不怡。其御下。则明利害之乡。阜财求之务。使之趋善而避恶。怀德而畏威。身不离于阙庭。令远行于坰牧。亦有不学而暗合于古。未更而悬辨其事。然其从政。必问于遗训。而资于故实者也。若夫春祭马祖。夏祭先牧。秋祭马社。冬祭马步。敬其本也。日中而出。日中而入。禁原燎牧。除蓐衅厩。时其事也。洁泉美荐。庌凉栈湿。翘足而陆。交颈相靡。宣其性也。攻驹教駣。讲驭臧仆。刻之剔之。羁之策之。就其才也。不反其性。故亲人乐艺。节乐如舞之心自生。不穷其才。故闉扼鸷曼。窃辔诡衔之态不作。尔乃举其神异。则有騊駼騕袅。乘黄兹白。来仪外厩。呈伎内枥。朝刷阆风。夕洗天泉。圣皇一驭。长寿万年。别其种类。则有妍蹄繁鬣。小领远志。曰龙曰騋。曰戎曰骥。差其毛物。则有苍白骊黄。骍紫驈皇。骓駓驒骆。骃騢骝雒。駂駮驓駩。騧骐騽騝。豪骭●8B6B足。狼尾鱼目。宗庙齐豪。戎事齐力。田猎齐足。罔不毕有。元年牧马二十四万匹。十三年乃四十三万匹。初有牛三万五千头。是年亦五万头。初有羊十一万二千口。是年乃亦二十八万六千口。皇帝东巡狩。封岱岳。辇辂既陈。羽卫咸备。大驾百里。烟尘一色。其外又有闲人万夫。散马千队。骨必殊貌。毛不离偫。行如动地。止若屯云。百蛮震耸。四方抃跃。威怀纷纭。壮观挥霍。回衡饮至。朝廷宴乐。上顾谓太仆少卿兼秦州都督监牧都副使张景顺曰。吾马几何其蕃育。卿之力也。对曰。帝之福也。仲之令也。臣何力之有。因具上其状。帝用嘉焉。霍公口无伐辞。貌无德色。朝髦庠齿。歆以多之。于是明威将军行右卫郎将南使梁守忠忠武将军行左羽林中郎将西使冯嘉泰右千牛长史北使张知古左骁卫中郎将兼盐州刺史盐州监牧使张景遵陇州别驾修武县男东宫监牧韦衡都使判官果毅齐琛总监韦绩及五使长户三万一千人佥曰。自开府庇我十三年矣。畜有娩息。人无乏匮。克厌帝心。莫匪嘉绩。且如停西南两使六顿人夫稿谷。计八十万工围石。以息人约费。其政一也。纳长户隐田税三万五千石。以俭私肥公。其政二也。减太仆长支乳酪马钱九千三百贯。以窒隙止散。其政三也。供军筋膏胶十万七千斤。以收绢缮工。其政四也。莳茼麦苜蓿一千九百顷。以茭蓄御冬。其政五也。使监官料旧给库物。新奏置本收分其利。不丧正钱二万五千贯。以实府宜官。其政六也。贾死畜贮绢八万匹。往严道市僰僮千口。以出滞足人。其政七也。五使长户数盈三万。垦田给食。粮不外资。以劝农却挽。其政八也。敢问监收之事。孰能加于此乎。然则称伐计功。前典所贵。上以美圣主择才之得人。下以赞忠臣受任之尽节。末以道官属承风之成事。竟以示后代昭前之令闻。是四烈者。不可废也。既而大君有命。旧史书功。吟咏瑰奇。篆刻金石。秦汧渺渺。尚想非子之风。鲁野区区。犹传史克之颂。试从此而观彼。夫何足以言哉。颂曰。
皇天考牧兮圣之君。四十三万兮马为偫。堑汧渭兮垣陇坂。飞黄皂兮昆蹄苑。山崆峒兮水呜咽。泉喷玉兮草汗血。聚如花兮散如雪。性既驯兮才亦绝。维国家之大事。驾时龙兮祭天地。和銮发兮文物备。维皇帝之七德。总戎马兮威万国。彩髦翻兮金介冑。有霍公之掌政。择张氏之旧令。天皇驾兮仗黄麾。太仆骖兮展辂仪。舞月驷兮蹀云螭。神倜傥兮态权奇。骐骥溢野兮牛羊日多。子孙荣位兮恩宠如何。颂皇灵兮篆石鼓。万斯年兮偫玉府。
磁州武安县定晋山重修古定晋禅院千佛邑碑 武周 · 僧道清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二十一
原夫佛理。志大意微。有德而风靡三皇。无位而匡乎八表。化迹隐显。利用投机(阙四十二字)。宣戒善日用日新。道證无生。不的不莫。有相不惮于理。执空恐滞于魔。昔在千人志居中□□敬(阙三十五字)也生知罪福□□猛列出家志气异于常徒。顿舍亲孤然山峪。暑风寒雪。已辩春秋。叶落花生。方知冬夏。缘(阙三十一字)东魏黄初三年。高欢帝所造也。又杂集异记云。魏时有大乘僧。不知生族。诸天降食。以供其斋。忽夜梦二竖。凭(阙二十二字)俗服于山石边。有大椆树。本坚枝密。其僧将法衣往树欲挂。其树忽尔开而𨾜之。俨然掩合。神力弥缝。乃婚媾长于二子。后一十二年。却至树边。树开而(阙十四字)有虎斗庵前。师乃以手约杖驱。而皆弭伏。后之人因其树。号椆禅师之寺焉。又改为定晋禅院。禅室山岩。唯高唯邃。龙池虎穴。左之右之。上至天宫。下穷于地狱。乃为师之□□道清以考此凡志求□□踪揆度古基。特兴盖造。从大唐同光元年岁次癸。未七月起功。至天成元年岁次丙戌九月院成。法堂僧堂厨库□屋并在岩峦之下。禅棚石室佛经□像安于峭壁之中。木秀山巍。顜□□□□禽□兽畔成偫。洞□祥风泉源细水。花芳艳翠。香逐云浓。散雨龙寒。飞霜石冷。幽闲异境。大圣所居。古迹金田。遂重修葺。昔日禅定石室一所。□塞无踪。忽然自开。收得道具数件。乃是椆禅□僧所用之物也。有单梯一条。邻高百□倚于岩下。莫知年载。有坐禅棚一所。出于峻壁之中。下去地一十五丈。于同光三年九月十□特然修换。材木皆新。棚上有阿弥陁佛一尊。圣僧一座。倚子一只。盖一顶。道清睹此圣事。乃全枯意马。苦楚心猿。又罄勤忠。焚香发愿。别化千人之邑。同修一劫之缘。盖造高楼。安排佛像。兹愿已集。碑纪微功。所住山中。素无青石。求之莫有。于天成二年岁次丁亥七月二日。有二龙斗于寺前。峪内雷訇电曜。水溢沟穿。现出青石一条。长一丈七尺。琢之如珉。磨之莹然。龟头赑屃。皆获足矣。建兹福事。际会明朝。立□之功。上归皇化。君圣臣贤之代。民康鼓腹之年。牧薮歌而乐乎哉。风雨时而礼何有。三郡潜龙之地。九州一统之时。帝慕尧风。皇宗舜海。金枝黄钺。掌钜鏕之山河。帝子亲王。秉邢台之旌节。□□乐业丰稔田畴。民义于君。君贤于德。罚忠劝善。刑法无差。举直退私。人滋寿富。皇天后土。翼助山河。湮毁困穷。皆沾霈泽。浩浩九围之道。民无德而称焉。滔滔六合□□禹吾无间然矣。滏阳西面。古迹重兴。云岭岩前。金园再建。巍峨突矹。插霄汉以廷廷。耸峻崚嶒。掩莲宫之郁郁。椆禅解斗之虎。窠穴仍多。贤良造化之基。器用不少。凡施功力。暗叶神聪。永彼元规。如蒙圣助。无私善事。众慕如归。利物深缘。易为成就。千门万户。自舍家财。伐木穷山。人心不惮。有邑首都维那三人。次维那十人。悟身若幻。生务生□其构良因。耳相勉导。逐处乡邑。次立维那。举其万法之门。结会千人之数。各有名氏。镂之碑馀。基我邦家。垂诸善则。乡□禀命。动静咸宜。化召信心。从风集事。继千佛之大行。踵百福之遐功。克荷僧徒。捐情圣业。筠篁志气。山岳心田。重义轻金。守公奉法。岁寒如一。运顺始终。建碑勒名。以彰成事。邑主沙门□□□心化利上报皇恩。录彼圣踪。请叙文也。沙门宗仁。僧门无艺。儒教荒疏。自度铅刀。难镌宝玉。岂将瓦砾。连布琼瑶。频垂雅命。坚令撰修。兑之既难实录前志后之□□□□所冀殊祯绝瑞。万代长存。巨福良因。千年不泯。更显前事。章句颂焉。日月递照。乾覆坤维。四时列序。万象咸宜。去彼取此。昭德塞违。天地之心。圣人则(阙五字一)东魏仁君。一匡天下。八表咸宾。椆禅是敬。悟法情忻。金田刱造。宝辇勤勤(二)。化缘有尽。圣道多门。或隐或显。有法有存。留真设像。资福济□□□□□福利后(阙一字三)一僧坚操。二利俱陈。深山守道。古寺求真。心猿息虑。苦节于身。岩峦作伴。虎豹为邻(四)。三业障重。六贼为亲。勤修十善。远劫良□□□□□□出沈轮。巨善邑会。日用日新(五)。
唐长安西明寺塔碑 唐 · 苏颋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五十七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颋尝诵先王之训。探众圣之旨。盖本三极而宗五常也。汛以观。则吹万。循而照。则归一。知夫弃理悟寂。与能制事者。觉为之路。以诣精微。定得其门。而宏汲引。邱铎不言乎始。扁轮不议乎末。其真如之蕴邪。智有无涯。閒之以息。物无有秘。应之以形矣。物也者。不可使形止。有也者。不可因无息。然后三极冥符。适时之义远。五常昭合。济俗之功大。其象法之韪也。赫矣帝唐。发于天光。鸿勋铺亿载。盛业冠三代。钦明浚哲。以至高宗天皇。绍元命而导要道也。时孝敬皇帝储副承祧。晦明示疾。一物三善。禀人君之量。喜而又惧。闻王子之言。以大威力。作宏誓愿。凭有为之基。获无妄之吉。粤明庆元年仲秋癸酉。诏于京兆延康里置西明寺以报之。先是三藏法师元奘。惟应真乎。乃成果者。首命视延袤。财广轮。往以绳度。还而墨顺。次命少监吴兴沈谦之。倾水衡之藏。彻阿宗之府。制而缩版。参以悬矩。钩北阜之舄。伐南山之枚。初历落以星峙。忽穹崇以云曼。攒栱岌嶪。骞甍宛转。揆阴阳之中。居子午之直。丛倚观阁。层立殿堂。虬凤夭矫而相承。鬼神睢盱而欲起。罔不珠缀䆗窱。旋题照烛。琉璃洞澈。菡萏纷敷。白日为之隐蔽。丹霓为之舒卷者。凡十有二所。每动微风。滴细霤。窅然其若来和。鎗然其有去音。悉丰丽博敞。峥嵘曭朗。奕奕焉。眈眈焉。中国之庄严未有。大荒之神异所绝。于是召以正。工以考。安瑞表。湛真容。绣色电烻。金光火合。移忉利之宫。镇菩提之座。状微笑而莞尔。意屡言于善哉者。不可胜计。遂赐田园百顷。净人百房。车五十两。绢布二千疋。徵海内大德高僧。有毗罗静念满颢广说鹏耆辩了鹙子知会凡五十人。广京师行业童子。有空净闻道善思喜法须迦分施撰择不染者凡一百五十人。导天衢。指天寺。上御安福观以遣之。有则有容。昂昂禺禺。骈象马。错人龙。幡幢之阴。周四十里。伎乐之响。震三千界。使其将法印。发妙梯。上至乎穆清。下遗乎纷浊。散而无我。见桃李之成蹊。聚则有朋。知稻麻之为众。若普闻名称。时立威仪。行则上首举为左臂者。上座道宣寺主神察都维𨙻智衍子立传学元则栖禅静定持律道成怀素等人。法师舍卫是求。须弥不动。以等空知。行如海法。如陶器必尽。而写瓶共缚。令大律师崇业。约身利物。维忍辱之行。全信役仁。守毗尼之律。明犹染垒。壑比持綖。摧伏魔障。弼成学徒。上座大德神岳法师。开方便品。證圆明实。贯穿百氏。分别四谛。芸扃诸彦。不敢近论笔墨。蓬岳偫仙。自应遥寄书帙。相与禁六贼。制六衰。红粟腐积。黄金巨万。行天厨之宝舆。泛海岸之雕舻。日静楗槌。夜鸣钟柝。罔不受薰修戒。破烦恼结。禅以思默。听以和发。商调柔之意。书秘密之偈。业公愀而叹曰。此身有待。诸行无常。钦不居之岁月。无不灭之泡影。乐化成而记壁者。请因寺而言之。是则有隋尚书令越国公杨素。泊我濮王泰宅之旧区。丰不当必蔀。俭不师且夺。终异谋始之则。满非守成之具。从梁邸第。宁复宾游。封薛池台。果成童牧。孰若变为严净。归入檀𨙻。匪化尘之可思。匪劫烬之能毁。转以清渠洒道。绿树分行。水流旧空。花落雨新。殿邦而住世者。不亦大哉。宜宣咏歌。以备刊勒矣。我开元神武皇帝御十方之四载。格上下。秩神祇。万人敬。百蛮服。伊护法者必圣王乎。演法者其开士乎。敢作颂曰。
吴作京兮秦之理。珠柱宝刹兮从中起。䡾相望兮非相似。轮乎奂兮不可拟。惟圣皇之经始兮。惟调御之依止。封迦叶之上人兮。延德光之太子。香为土兮金为界。树低枝兮莲出水。水分接足以骈阗兮。尽洗心以欢喜。永巍巍兮什梵宫。扬大法兮尊大雄。
参知政事梁克家再辞免转官批答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一、《玉堂类稿》卷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省表具之。朕允迪丕天之大律,并增太上之显号。开辟以来,诗书所载,未有若斯之盛礼也。卿以名儒,服在近弼。竭赞襄之力,宣润色之劳。进官一列,赏未为过。乃曰历考前闻,邈无近比,愿固辞焉。夫以国家非常之庆,既匪前闻可拟,则辅佐非常之宠,亦安得以近比为言哉?既却奏封,尚承朕志。所请宜不允,仍断来章。
神宗皇帝哀册文(元丰八年十月) 北宋 · 蔡确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宋会要辑稿》礼二九之六四(第二册第一○九五页)
维元丰八年岁次乙卯,三月甲午朔,五日戊戌,神宗英文烈武圣孝皇帝崩于福宁殿,旋殡于殿之西阶。粤十月壬戌朔,六日丁卯,迁座于永裕陵,礼也。法仗宿陈,柳宫徐引。前翿抗麾,廞车动轸。孝子嗣皇帝臣煦奠送大庭,号诀中经。顾瞻象物,眇默光灵。去华日之昭昭,即閟闼之冥冥。纪我先烈,属兹近弼。寥廓登闳,其可殚述。庶彷佛于遗尘,示丕天之大律。其辞曰:皇矣上帝,既厌五季。乃眷艺祖,授之神器。朱旗所指,降王四至。施于太宗,九服会同。真昭仁穆,涵濡蕃育。既安既久,岂无弊俗。英宗慨然,救溢扶偏。玉册方镂,白云已仙。神宗烝哉,天之所开。龙颜日角,大略雄材。帝出乎震,其明斤斤。黄屋非心,宅道之深。绪馀土苴,以应天下。建用皇极,威福惟辟。为律为度,人斯觌德。奉亲怡怡,睦于宗支。宾礼黄发,登贤拔奇。绍志无竞,迩声有为。翕张消息,注措设施。显仁藏用,妙合两仪。王政之行,民厚厥生。弛除力役,劝相农耕。取陈振乏,视壤息征。销弭浮惰,摧抑兼并。九功以叙,百室其盈。乃建太学,以迪后觉。发挥道真,彫虫反朴。乃严二郊,奠璧荐匏。簿盛甘泉,乐追大《韶》。乃开明堂,宗祀孔扬。登配一天,后周旧章,乃作原庙,尽物致孝。馆御列圣,泣朝遗貌。乃辨百岁,循名考实。董正三省,缉熙庶绩。课吏肃章,灭私偃室。化墨为廉,以劳制食。众言淆乱,圣学是判。讲陋肃成,义高虎观。卓矣英藻,焕乎宝翰。如河出图,如天有汉。蛮夷犷诈,古称猾夏。神武烈烈,莫予奸者。教士连营,伍符寓野。手画奇正,风云变化。黄帝振兵,宣王同马。北慑天山,西澄玉关。南收九溪,东发三韩。重译底贡,旧疆复还。沔彼洛水,来自熊耳。清贯三都,漕通万里。匪禹之迹,繇我而始。蠲害兴利,修坠起废。规模宏远,品式其备。下逮百工,必善其事。和弓兑戈,亦足传世。太平之效,斯民皞皞。天用降康,地无爱宝。灵芝炜炜,嘉禾方阜。泽及肖翘,况尔倪旄。骏功推而不有,徽名却而不受。不迩声色,不新馆囿。十有九载,无荒无怠。决事日昃,览章夜艾。岂积勤以过厉,将隘俗而厌代。嗟册祝兮何及,竭远游兮安在?穷万国兮荼毒,惨百灵兮震骇。已虚壁帐之凝严,徒望鼎湖之埯壒。呜呼哀哉!律变星移,春还秋去。仍几想以犹新,同轨惊其毕赴。绡幕振于寒飙,麻衣迷于苦雾。迫远日以摧心,指初陵而启路。呜呼哀哉!昼漏上兮燎火微,降前殿兮背端闱。捧云盖兮动圭翣,驾金耕兮载龙旂。纷千乘兮万骑,罗羽林与佽飞。扈清跸以如昔,送终天而不归。呜呼哀哉!历郑囿兮扬镳,登虎牢兮按节。转旌旆兮委蛇,流箫笳兮悽咽。临西邑之山川,邈浚都之城阙。呜呼哀哉!俭遵宋命,吉卜新宫。金雁不藏于泉下,玉衣初幸于方中。痛既掩兮大隧,怆空回兮六龙。神其超兮倒景,台自对兮青蒿。呜呼哀哉!御宝历兮有期,殆真人兮独知。觞集英而示之以主鬯之嗣,眺延春而悠然有凌云之思。托燕谋于文母,保兴运于皇基。猗盛德与大业,非至神兮熟与于斯。呜呼哀哉!